……”
“是天帝。”应渊打断他的话,肃然:“在其位谋其政,既然众生并无异议,便不该再起波澜,你们着实逾越了。”
修罗族长老们心一个咯噔,再看少主怀里沉睡不醒的桓钦,险些要泪奔。
少主怎么就全随了染青上神的,满心满天苍生,一吾可取而代之的野心都没有呢?!
现在是多好的机会啊,修罗族失去的可只是抢夺的寿命,这一代尚未寿终之前,天生神力可都俱在。
不就一个族嘛,他们保把玄襄等压制的死死的。
“帝君,泠疆大祭司将萤灯送上了天刑台。”陆景面不改地越过了如丧考妣的修罗族层,上前禀报。
应渊脚步一顿,垂眸看了看还是没醒的桓钦。
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如今的他回忆过去,完全能看桓钦对萤灯多有针对。
就连与自己有段缘分的菡萏仙,都没有得到这种待遇。
唯独萤灯是例外,她究竟过什么,竟让桓钦这般厌恶?!
不过,现在可不是追究底的时候,他治疗桓钦时已把骨骼全推回原位,伤也多有愈合,但断裂的经脉还需要温养。
这还多亏了桓钦天赋绝佳,这万年来又苦修不断,本自愈能力惊人。
不然,他怎么敢三番五次损耗血,拿自己去充当补品?应渊有时候都觉得,这般拼命自耗的桓钦,对他的不满本就很不讲理。
但桓钦像是能读懂应渊的心思,冲击总是接踵而至,飞快冲刷着所剩无几的理智,将应渊心底那儿不忿和辩解击得七零八落,只剩不肯服输却不得不哭着求饶的清傲自持,任火毒被丝丝缕缕走化解,也任血脉被再三控制、缓解,杜绝失控的任何可能。
于是,对应渊来说,多年以来,与早就不只是屈辱和被迫,还有从不言明的牺牲与不假思索的付,这可不是火毒为桓钦所便能抗辩的。
“律行事即可,不必太在意。”所以,萤灯不顾好不容易安稳的时局,为一己私心阴谋刺杀天帝,所行所为不但足以东极青离帝君冷脸,也无疑让他作为应渊,不可能不心疼遭劫的桓钦:“我上火毒已解。”
众目睽睽之,他一字一顿:“火寒相,是桓钦了所有剧毒。”
大长老等人的睛“噌”地亮了起来。
应渊通通看在里,心更加复杂了。
既有对玄夜的好奇与孺慕,也有对桓钦难得失算的好笑和心痛。
“我带他去泉池疗伤,你们自便。”到底还是念及血脉之,应渊走之前吩咐了一声:“陆景,好好招待。”
陆景一都不意外:“是。”
“诸位,请吧。”他对新晋同僚们拱了拱手。
大长老不得不和垂丧气的族人们一起顺着陆景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