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早，张良意识有些惶惶不安，他向来走一步要看三步，若韩国亡了，那张家呢？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紫女姑娘，良先失陪了。”张良蹭的起，即使慌乱，举手投足之中依旧不失礼仪风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走吧，万事小心，记住，首先保全自己，他日才能守得云开月明。”紫女知此去一别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，起行礼，“祝君，平安顺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良神同样郑重，拱手作揖，“无论走到哪里，沙诸位永远都是我的同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回到相国府，这里遍布着愁云惨淡，每个人都行匆匆，神凝重，张良沉默地走回房间，取韩非写的信，只是他没想到，里面竟然还有一封。

        信上的字迹无比熟悉，他们在韩非府邸里探讨过琴棋书画，彼此欣赏，他怎么认不她的字迹，但她怎么会写信给他？

        而且偏偏是这个时候，指尖微微颤抖，一种踌躇无措，还有难以言喻的喜，悄然在心中蔓延，张良深呼一，镇定地先打开了韩非的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房，我这种人能得到你的崇拜和认同，能和你朋友，实在幸运。他们说你像我，错，大错特错，你跟我完全不一样，倒是才智谋略毫不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沙已经是过去式了，你不需要继承它，你有自己的未来，一定会找到答案的，找到一条属于你的路。”最后还有一行小字，“沙几个人里我最看好房你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韩兄他总是这么幽默，嘴角无意识上扬，张良中难得现笑意，紧接着……是忘机的信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心翼翼地沿着边缘撕开信封，手指灵活又富有耐心，以至于信封拆开后，还像新的一样，里面有两张信纸，一张是正式的拜师信，一张只写了一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桑海，小圣贤庄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旁边的信纸落款为荀，带有私人印章，容则是荐张良为儒家掌门弟，两张纸放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张良几乎能在脑海中想象忘机说话时的神语气，平静而淡然，仿佛她为他的并不是一件多么要紧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知，如果韩国没有了，儒家便是他最好的去，更不必说是掌门弟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是儒家不涉党争，能为他提供份庇护，二是作为天读书人的圣地，藏书阁中的典籍可以正大光明保存韩国文化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还有，他曾经跟她说过羡慕韩兄在小圣贤庄求学的经历，没想到如今他什么都不必准备，便能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视线再次落到纸上，指腹摩挲过相差无几的墨迹，别人或许分辨不来，但他可以，颜深浅有着细微不同――这代表一张是最近写的，另一张至少有一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竟是在他们分开之后不久，在那么早以前，她就准备好了，是太了解他，还是预测到了现在？又或者两者都有，张良无法确定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忘机对他的好。

        结如坠千钧，嗓里涌酸涩，尾洇开嫣红，羽睫上凝雾气，将瞳孔衬得泽，张良猛然仰颈，青筋在苍白的肤动，他努力控制急促的呼，那些被他镇压的愫和思念此刻全都化作燎原之火，汇聚成想见她的冲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好想见她啊，信纸贴上脸颊的刹那，雪松墨香混着极淡的果香气息漫鼻腔――是她惯用的洗墨方，没想到至今未变，张良喃喃，"忘机……"

        他知自己伪装得极好，谁也没有发现他的愫，可是能骗过所有人，乃至她本人，唯独骗不了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现在很后悔，后悔没有在她离开前，去见她一面，明明他也猜到了她很可能在冷现，可是卫庄去守了，韩非去等了，他便选择了放弃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会再有第二次了，睫微敛，张良将信纸收锦，然后放怀中，藏在最贴近的夹层里，他们一定会见面的，到那时，他要亲告诉她。